时尚Gay和文艺Ga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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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都同志网3月19日整理作者：公子亦邪　　基友特质论这几年吹得我头发都飘起来了，渐渐我才摸着他的核心，那是一种叫做骄傲的东西。骄傲此物，很多时候像是春药，虽然能给你一宵的威猛，但给不了你永远的膨大。而且用多了适得其反。骄傲不是无来由的物什，他的底细是价值。无价值的骄傲像是男同志419遇到了扮男装的LES，看着挺是回事儿，但扯下衣服时就会败露出孔来。他们本来是找棍子来不是？
　　性少数群体之前被社会搞得太自卑了，所以骄傲本是看病下药。然而运动时期，骄傲从一种情绪转为一种力量，其于真实，多少有所偏悖。这就像荡秋千，之前给你压得暗无天日，这会子突然攒足了骄傲给你推出去，鼻子该撞到星星月亮了吧？人们经常犯的一个错误是，我们走得太远，以至于忘了当时为什么出发。一直都很欣赏崔子恩的一句话，没有特殊位置，才是他们正确的位置。同志不是魔鬼也非神仙，他们就是和你无异的凡人。
　　任何试图定义一个群体的行为都是愚蠢的，这也是知识最为无知但也最为通常的表现形式。我们一直在区分不同，以至于总是忽视了共同。但共同不是泯灭不同的理由，正如差异从来构不成相互攻讦的理由。差异是价值所在，共同是幸福所在。同合不同，才是大同。
　　对同志群体的刻板印象中，时尚和文艺是最为深刻的两道褶子。介于此我时时不敢多笑，唯恐把两道褶子给从脸上败露了去。时尚界一向男风炽盛如相公堂子，鬼佬们甚至曾有言论说GAY引导了时尚。时尚此物，和尚摸得，我摸不得？就对时尚的接受来看，基佬永远比直男梅开二度、菊胜三分。看香奈儿的老佛爷把男人当作他的时尚，又把时尚当作他的男人，我就想他笔挺的身躯多像一个等号，一头缀着时尚，一头趴着男人。想来并无分别处，不过膺有玲珑心。而文艺则一贯是同志们近乎祖传的本领了，同性恋一开始是希腊式的自由，后来则是中世纪的反叛，而自由与反叛不正是艺术的两种天分么？柏拉图、米开朗琪罗、卡拉瓦乔、王尔德之类绵延不绝如少年之美臀，随一拍打，即有尼金斯基、柴可夫斯基之辈或舞作霓裳羽衣，或唱起玲珑宝塔。桑塔格说，同性恋是一种审美，一种艺术形式。此言一出，大有非同志者不能文艺的架势。而著名钢琴家弗拉基米尔·霍洛维茨则把言论撸得鲜红：这个世界上有三种钢琴家，犹太钢琴家和同性恋钢琴家，其余都是蹩脚钢琴家。而古典音乐特别是歌剧一直是男同性恋审美的栖息，“想要找到你的同类，就去参加当地的歌剧爱好者协会”一言都像是同X交友的广告了。《费城故事》里的Andy拖着吊瓶沉浸在卡拉斯声音的拥抱中，那种与音乐做-爱般的交融，我想说审美绝非一种肤浅的喜爱，而同性恋也绝非仅是几个基因的错位。
　　时尚的根基是美，或者说白了，是色。色有男女，因为男权社会的缘故，女人被物化，女色继而成为被男人定义、赏鉴和享用的情趣用品。而男色被当作男权的自甘堕落，夫子一句“巧言令色鲜于仁”，男色就被从男人身上阑尾一样摘除，自此只存介于内廷和伎馆的潇湘中。都说魏晋是中国的第一个男色时代，《世说新语》中的《容止》闻名好似《理想国》里的《会饮篇》，该被谱成《小夜曲》细细唱出才是。中国古代，男色并非独立，而是女色的一种延伸和附属。魏晋男儿以女态为美、明清的相公堂子就是例证，男宠男旦们身子和声线一起袅娜，一出《游园惊梦》，男权就被解构得如同两个男人缠乱交磨的衣襟了。有一段时间我喜欢观摩男人间的亲热，看着就觉得报复社会般的过瘾。
　　然而现在则不同，男色从女色的裙裾下站了起来。这是一个男色独立的时代。男色并非只是女色的一种笨拙的模仿，他有自己的体格和面容。昂伟也好阴柔也罢，或者就如《波斯少年》清新和温煦的一种性别。不仅女人开始定义品评和享用男色，男人也放开手脚大吃起来。他们对所有的色情都不放过不是么？前些日子国外有一裸男艺术展，以为这次女人们有福了，没成想观众大多数都是男人。你说，他们去那里该不会是为了搭讪女人吧？男色独立意味着时尚有了画板，而品评消费男色的人群中，基佬们可谓实至名归的老饕。如果男色是一瓶酒，那基佬就是最为高超的品酒师。
　　再说文艺，文艺很长时间都是男同审美和情感的唯一表达。作为一种被压抑甚至谋杀的审美和情感，或许避免伤害的唯一表达就是文艺。这就好比你被所有的路禁止，于是只得选择一种落满含蓄和抽象的幽径。西方的同性恋书写传统不断，仿佛文艺的白皮肤下一脉细弱的蓝色血管，灼动着一群人真实的心跳声。文艺的前提是自我，同性恋这种相对特殊的身份认同和行为方式更容易让一个人去关注自我，正是伤疤而非鲜花让你得以进入自我。此外，认同造就的排斥感又把孤独和敏感这两顶荆冠赐予了同志。压抑和关注，一个逼迫一个诱导，一入文艺深似海，从此直男是路人。敏感和孤独，一个疼痛的触须一个盛放的容器。即此，文艺所需的一切壤土，在异性恋霸权的社会，一个同性恋所带来的苦难就足以提供所有。智慧的前提是苦难不是？那你的苦难就是你的福祉。荆冠迟早会变成桂冠，如果你戴得足够久，戴得足够美，戴得足够聪明。
　　当然时尚和文艺只是两个较为光灿的珠子而已，并非所有的性少数派都拿这些东西炼内丹。我自己就土得掉渣，以致人食用之前总得担心一阵子食品安全。时尚Gay和文艺Gay的生成，并非特质的造就，而是来自生活的不允许。舞蹈家金星是我最为欣赏的trans，她告诉我们，如果你想活成自己，那就得拉下裤子跟社会比大只。接受社会的强奸么？那至少也得是男男体位吧。
　　一言蔽之，性少数派是做普通人而不得的群体。不允许选择的苦难或许有审美价值，但绝对没有践行意义。没有特殊位置才是他们正确的位置。骄傲也好，贬斥也罢，我们都太看重性倾向这个东西了。其实他算什么呢？他能算什么呢？作为一种对自己身体的正当拥有，他显得可耻么？作为一种对自己生活的自由选择，他显得过分么？应该记得这么句话，所谓自由的精神，乃是对什么是确切答案不那么确切的一种精神。
　　(感谢作者公子亦邪供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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